有一种爱，叫生死相依。在鄞州区钟公庙街道凌江社区繁裕三村，今年75岁的张耀娥日复一日地照顾着瘫痪在床的老伴严友益，十年寸步不离。
“他是我的老伴，我不照顾他，谁来照顾他！”张耀娥的话很朴实。10年前，当时70岁的严友益突发脑溢血，从此瘫痪在床。他手脚不能动弹，只能眨眨眼睛。但只要他一个眼神，张耀娥就能读懂。
10年来，严友益没有一处肌肉萎缩，不曾生过一块褥疮。有人说严友益娶了一个好老婆，可张耀娥总说是自己嫁对了人。
夫妻俩相伴走过54年
1968年，严友益和张耀娥经长辈介绍相识。“那时候他们家一穷二白，我看他为人忠厚老实，就认定他了。”说起与老伴相识相知的岁月，张耀娥的眼底满是爱意。
严友益的父亲去世早，家里一贫如洗。虽然生活艰辛，但夫妻俩从不喊苦。年轻时，严友益身强体壮，干得一手好农活，种毛豆、茭白、青菜、棉花等样样拿手。农作物收成后，张耀娥负责拉到市场售卖。回到家，夫妻俩又当起泥水工，婚后住的新房都是他们一砖一瓦亲手盖起来的。
夫妻俩白手起家，一点点为幸福加码。他们住上了自己盖的新房，拥有了前院和阳台，这在当年的铜盆闸村严家自然村还是头一户；他们还是当地第一户用上缝纫机和自行车的。
夫妻俩2012年在北京旅行时的合影
采访时，记者在他们的床头柜上看到一张幸福的合影，这是他们10年前在北京旅游时拍的。相片里，张耀娥靠着长城城墙，笑得很灿烂，严友益站在身后，一脸温柔。
但也就在那一年，不幸悄悄降临。2012年12月1日晚，夫妻俩照例跳完健身操后回家，严友益在木桶里泡澡。“平时他20分钟还没泡好澡，我就会喊他。那天我实在太累就睡着了，3小时后醒来就出大事了。”清醒后的张耀娥冲到浴室一看，严友益双手耷拉在木桶边，怎么喊都没反应。她赶紧叫救护车把老伴送去了医院。
送去医院时，严友益已经昏迷不醒，脑溢血情况比想象更严重，手术风险很高，哪怕是动了手术，最后也可能成为植物人。张耀娥选择了保守治疗。“我想好了，不管他变成什么样，我都会陪着他！”
张耀娥每天给老伴按摩3小时
卖掉3套房，只为给丈夫治病
严友益整整昏迷了45天，醒来后全身瘫痪。
张耀娥带着他辗转去过很多医院，老伴住院的时候，她都寸步不离地跟着。老伴生病这些年，张耀娥索性把拆迁所得的三套房都卖了，到处求医问药。
在外奔波求医三年多，老伴的病情没什么起色，张耀娥自己的体力也跟不上了。她决定把老伴接回家照顾。“请护工不便宜，儿女工作也不容易，我自己来照顾，能更精细一点。”
早晨5点，张耀娥就起床了，先给老伴喝上一杯水，再为他擦脸、刷牙、翻身。严友益不能自主进食，张耀娥就把一日三餐打成糊，一点点打进老伴的胃管。
“每天要给他按摩，一天起码3个小时，一天都不能落下。”为了防止老伴肌肉萎缩，她每天要给他做两次按摩，这是以前在康复医院住院时，她看着护工的手法自学的。从头顶到脚底，她拍打着严友益身上不同的穴位，有时还会撑开老伴严友益的嘴巴，仔细地按摩他的舌头，防止硬化。严友益现在体重超过75公斤，一套翻身按摩下来，张耀娥早已汗流浃背。“每天按摩都习惯了，只要他舒服就好。”
“这两年，你都被我养胖了！”
就在张耀娥和记者聊着这些年走过的风风雨雨时，严友益的胃管突然滑落了。张耀娥急忙走到老伴身边，一阵操作后，胃管还是接不进去。“我们去医院看看，正好胃管和尿管每个月都要上医院换一次，医生看过我就放心一点。”她说完，从柜子里拿出老伴的衬衫和西裤，为他换上。每次去医院，她都会为老伴穿戴整齐，梳好头发，精气神十足。
“这两年，你都被我养胖了！”张耀娥打趣地说。严友益嘴里发出“额”的声音，好像在回应，还眨了眨眼睛。“他这个表情，就说明听懂了！”平日里，张耀娥总喜欢和老伴说话，回忆以前谈恋爱时的趣事，聊聊年轻时干农活的场景。虽然严友益早已不能言语，但只要他眨眨眼，她便知道，这些话他听懂了。
张耀娥给老伴调整胃管
张耀娥很庆幸，一双儿女都很孝顺，经常会搭把手，女儿帮父亲洗头，儿子给父亲翻身按摩。
年逾古稀，这样的悉心照顾不是件容易的事。今年2月4日，张耀娥因过度劳累昏倒，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；一星期后她又累倒了。但病后的第二天，她就坚持起身，继续为老伴按摩。
“只要他在一天，我就会好好照顾他。”说这话的时候，张耀娥看着老伴，幸福而从容。（宁波晚报）
